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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言乱语 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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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第四章
一年前,妖狐还是那个让人听了闻风丧胆的妖狐。

流言在村民之间家家相传,夜月下的杀人犯,是捕风捉影,或是千真万确?

“在我的爱意中安眠吧!”
这是那些失踪的少女听见的最后一句话。

公子模样的男人,温婉如玉,彬彬有礼,随口便是满腹诗书,所作所为只为博女孩一笑。他闲情雅致,游刃有余。他耐心陪你游山玩水,赏花看月,当气氛暧昧到极点之时,他上翘的嘴角,勾人的眼尾,流露出致命的魅惑,最后只听得他细语:“能否来小生家里做客?”

再后来,少女的眼前只有他那双漂亮的金眸子,很听话的陷入了永世的安眠。

他就是妖狐。
无论是待字闺中的少女,还是千娇百媚的女人,妖狐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她们沉沦于爱的深渊之中。

妖狐追求的是永不凋零的美丽。原本他以为雪丛里那片腊梅会一直绽放,天上的玉月会永远纯洁。当意识到,时间是这些绝色唯一的敌人时,他所能做的就是解开时间的枷锁,他想为这一刻,画上休止符,让一切美丽的事物永存。


当妖狐沦陷在自己的极致世界中时,为他奏响名为尽头的男人来了。

安倍晴明。

最可恨的是,竟然把小生交给了那个男人。

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式神了。”
男人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以表友好。

小生揣着三日之内,必将血溅他的念头,接受了他好意。

如果小生早点意识到这将是地狱的开始。
如果小生早点注意那男人握手的力度。
如果小生早点看见他眼里的那份扭曲。
可说什么都晚了。

第一天起,妖狐就被关在了密不透风的地下室。
脚腕,手腕都带上了沉重冰冷的枷锁。勒出的一圈圈紫青的瘀伤,长久的摩擦还割破了皮。
身上的衣服变的破烂,白皙的身体被凌虐出大大小小的伤痕,渗出的血和血痂混在一起,整个房间都变得粘稠腥臭。

地下室阴冷的可怕,只有一盏蜡烛,只看得清那个男人的表情。
“张嘴。”
妖狐颤巍的张开嘴,一股浓浓的热汤被喂了进来。那股温暖,滋润喉咙,直达胃部,甚至还流淌向心脏。
接着就是眼泪,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,和冰凉的肌肤相比,这眼泪滚烫的烧身。

“求你…放过小生吧…” 妖狐哽咽着,身体止不住的颤抖。
“别哭了,先吃饭。”
男人笑的一脸随和,不紧不慢的一口一口喂着。妖狐只好悉数吞咽,的确,他现在很饿,只好从胃里寻求一丝温暖。

后来的每一天,上午便可见到那男人冷漠如冰的表情,眼里充满了愉悦与肆虐。他一下一下,抽打着妖狐,嘴里一直不停的说着。
“我这是救赎你。”
“好好感谢我吧。”

到了晚上,男人又端来可口的饭菜,耐心的喂妖狐一口一口的吃下。还带了热水,亲手擦拭着妖狐血流不止,满是创伤的身体。

与先前判若两人。

带着笑意,都弯了眉眼。他双手捧起妖狐的脸,仔细的摸着,昏暗的灯光下,彼此的呼吸相交融合。
“你真好看。”
“我明天还会再来的。”

连日来,这种差异感越来越大。妖狐开始期盼晚上的到来。凭借着渺小晃眼的蜡烛,他睁大了金色的瞳孔,他想看清男人的脸,那人的微笑,像一剂迷药。

耳边不停充斥着诅咒般的呓语,却又是磁性的低音编织出的甜蜜谎言
混暗颠倒,不分黑白。
濒死的呻吟,是梦魇践踏他的证据。

妖狐脑海里如烟花般,轰炸着。精神上的折磨已经完全淹没了身体的痛苦,他一再告诫自己,他们是同一个人。可每当那男人的靠近,略烫的体温,手掌摩擦着他的皮肤。那股温暖的刺痛,蛊惑他,麻痹他的心脏。


当他再次见到阳光时,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。身边的那个男人再也没露出过冰冷的表情,永远都是笑语盈盈,话语总是那般柔和。妖狐看见了男人眼里的波澜,更忘不掉背后残忍。
这个地狱,估计一辈子都无法逃离了。


阴阳师再也没有收过其他式神,一直以来都只有妖狐一个。但阴阳师会不停的接下村民或是皇家派来的委托,不顾难度,不顾人数。
一直以来,都是妖狐一人完成。
被打得血肉横飞,妖气支离破碎,妖狐从战场上落败的次数只增不减。任务过程中,逃离的念头此起彼伏。
终于有一次,找好了接应的人,离成功只差一步,却不料被人谋杀。惩罚他的人却再也不是那位阴阳师。

“小生要见他…”妖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像似用尽了最后一口气。

阴阳师缓缓从门外进来,地上的妖狐吃力的抬起头,金色的妖瞳本该是绝望的死水,却分明闪过一丝欣慰的火焰。

“还逃吗?”那男人的话语如一涌温泉,手掌传来的炙热,像是大雪中烧红的木炭。
“不…不逃了…”妖狐的眼泪蜂拥而出,脸在男人的手里不自觉的蹭着。

阴阳师解开妖狐手脚上的枷锁,一把端抱起妖狐饱受折磨的身体。
妖狐终于向绝望低下了头,他主动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,头靠在肩膀上,小声啜泣着。
阴阳师先是一惊,而后脸上有立马露出那股意味不明的笑容,凑到妖狐耳边,轻笑着说:“可别再丢下我哦。”

接下里的日子,除了任务带来伤口无法避免,妖狐在也没去过那件冰冷的地下室。
之后带上了面具,也再没有人见过那双金色的瞳孔。



“你走吧。”妖狐忽然从愤怒中冷静下来,他意识到茨木童子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不论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。在初次见到茨木童子时,那个念头就是幼稚可笑的。
茨木瞄了眼妖狐,本来开始生动的脸庞恢复到了初日相见的样子,冰冷。
头也没回的都翻窗就离开了。

茨木走的如此干脆利落,妖狐硬生生的盯着无人的窗口愣了好久。眼神里晕开着几丝失望却又错综了安心。

接着,他看向自己已经完全兽化的脚。
他蹙起了眉头,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结果。本以为妖力丧失,最多只会退化出耳朵和尾巴,这样算也比较好恢复。可现在再加上兽脚,只怕得耽误几天。想着得去找大人请假。


妖狐一觉睡醒,已经是下午了。
他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,妖力亏空让他疲惫不堪,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,身体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,只会感觉更加酥软无力。
他整理了一番,向着阴阳师的房间走去。

小手轻轻在木门上敲了敲。
没反应。
妖狐迟疑了下,深呼吸了一口,又敲了两下。
“谁?”
“是…小生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
妖狐关好门,然后跪坐在地上,看了眼不远处的阴阳师,小声的说:“大人,小生一不小心兽化了,今晚暂时不能表演了。”

阴阳师端起茶杯岷了一口,向没听见似的。
“大人…?”妖狐有些不解。

良久,阴阳师抬起下巴,俯视般的看向妖狐,眼睛变的细长,然后玩味的问道。
“哦?一不小心?”
妖狐紧张的吞了吞口水,小心翼翼的回答:“是啊。”
男人用手撑着脑袋。
“妖狐,我们在一起这么久,你怎么想,我会不知道?”
“…啊?”
妖狐敏感的神经绷得紧紧的,心脏快速跳动,在体内乱撞,似是下一秒就要撞出体外。

“茨木童子,我没说错名字吧。”
男人收起了笑意,竟变的严肃还带点愤怒。
“大人…小生不知道您在…说什么…”
妖狐抗拒着,这是惊恐之后本能的反应。

男人缓缓站起身,一步一步,向妖狐走近。脚踩在地板上,发出吱呀的声音。妖狐想后退,可那逼来的寒气,像是蔷薇带刺的荆条,一圈又一圈缠住妖狐颤抖的身体,美丽而又危险。

妖狐看见了那个表情,那个久违的脸。
一年前在地下室里,折磨他的冷漠表情。

男人在妖狐旁边蹲下,用手使劲捏住下巴,硬掰着看向他。男人凑到妖狐耳朵边上,低沉的嗓音,故意放慢的语调,像是一把尖锐的小刀,抵在妖狐的脖子上,来回慢腾腾的摩擦,先擦破皮,在割破嫩肉,鲜血流出,直至刀刃触碰白骨。

“妖狐,又想逃了吗?上次未遂,这次投靠大妖?他,值得你信任吗?”
男人余光瞥到了妖狐惊讶,恐惧,绝望的复杂表情。

“嚯…看来,你还没告诉他你的想法?比起离开,还是我更好吧?是我对你不够好吗?明明已经没了我就无法生存。”
男人手掌开始在妖狐脸上摩擦,大拇指轻轻揉着发抖的嘴唇。而后慢慢刮向下颚的线条,捏揉耳垂,直到那双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整个雪白脖颈。

好温暖。

妖狐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温柔又恐惧,这是这个男人带给妖狐最直观的东西,长久以来,妖狐片体鳞伤的坐在温泉中,明明刺痛,却不想离开这股暖流,渐渐的,淹没其间。
等妖狐想挣扎时,却绝望的发现只能在暖意中窒息。

“咳…咳…”
手忽然发力,紧紧的掐住喉咙,没有一丝余地。呼吸愈发不顺畅,稀薄,害怕。

比死亡更佳绝望的是,生不如死。

妖狐颤抖都攀上那只要他命的手臂,那种干呕,咽喉食管互相挤在一起的痛苦,使他激出了泪水,连迅速分泌出的唾液也顺着嘴角留下。

“很难受吧,还想回到那个地下室吗?”
妖狐拼命摇头。
“还想着逃吗?”
妖狐闭上眼,咳嗽,呜咽,摇着头。

“我以后会更加疼爱你的,别再逃了。”
“回答我。”
妖狐眼看那个溺死的笑容重新回到了男人的脸上,和当时阴冷地下室,逆光下那个怪异温柔的笑脸如出一辙。
“咳…小生…”
忽然,哐地一声,连起来的五个木门,不由分说的轰倒下来,吱呀咔嚓的声音络绎不倦,还卷起了地上点点灰尘。

一个绑着高马尾的红发男人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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