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

狐言乱语 壹

> 茨木童子x妖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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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隐晦含有 阴阳师(非晴明)x妖狐
> 洁癖慎入 邪教慎入

#第一章
黑夜里,茨木童子捂着冒血的断臂,蹲在朱雀大道的岔路口边。他尽力平息紊乱的呼吸,可支离破碎的妖气此时他却束手无策。

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刚刚那男人嚣张轻蔑的脸。男人在险要上勾之时,却只身一侧,似是知道这骗局一般,果断拔出髭切。刀刃落下,银光四起,接着就是一洒滚烫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。血从骤然斩断的手臂喷涌而出,染红了一片土地。

茨木童子见势不妙,瞬间化为一袅黑烟,消失在暮色中。失血过多的他还没几步远,却又显出了妖形,本来充盈的妖气也所剩无几,只够他逃出身后人的视线。

“那边!”
“蠢货!看地上的血,走这边!”
不远处,两个人类男子粗声大吼到,逼近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。
“啧。”
茨木不耐烦的低头看了看血流不止的手臂,摇晃的爬起身,朝着深巷躲去。

踉踉跄跄的跑过一段,刚冲出幽暗的小巷,迎面而来的是各种车水马龙,灯火通明。醉醺醺的男人们,两手挽着游女,还不忘在女人的臀部上游走一把。更不乏有浓妆艳抹的游女,露出香肩,勾引来往无伴的男人。

茨木四下观察一番,已经没有多余的妖力让他藏住真身,贸然闯进这花街柳巷只会引来一阵骚动,可身后急促的追杀声,让他力不从心。

眼珠一扫,他忍痛俯身一跃,稳稳的立在了屋檐上。没做停歇,一双赤脚踩的瓦片发出咔咔的声音,伴着脚上叮当响的清脆铃铛,却好好的掩藏于这花街的喧闹。

茨木接连跃过几个屋檐,试图推开几栋屋子上二楼的窗户,不巧却全部上锁。最后停留在了一面白色纸窗前。他在心里狠狠的赌一把,使劲一踹,这次倒真的踹开了。可脚一下落空,狼狈的滚了进去。

屋子里黑灯瞎火,连一支蜡烛也没有点。茨木在没有感知到活物的气息之后,终于长舒一口气。后面的追兵似乎早就甩没了影,看来是躲过这了一劫。

茨木随意扯下身上的一块布,粗略的缠绕一番,大抵是缓解了失血。脸上滑过滴滴冷汗,黏腻的汗液侵湿了白色碎发,嘴唇却干的发涩。茨木微微眯眼,咽了咽口水,像是放出无声的吼叫。

叫嚣腥锈的血液,渴望满溢的妖瘴。

他需要这些来填补身体里失缺的所有。四肢瘫软无力的靠坐在窗下,慢慢流失的体温,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有力的钻进耳朵。

上下眼睑逐渐相互摩擦,困意席卷而来,下一秒,茨木就会沉沉的睡去。就在这时,木门或许恰到好处般吱呀一声,茨木一个激灵,坐直了背,警惕着周围,尽力睁大他那双金灿的妖瞳。




太阳西下之时,便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。

花街,亦是烟花之地。

人,来往穿梭于此,沉醉其纸醉金迷,鸾颠凤倒的夜晚。脸上总是挂满笑容,眼里递出复杂的情愫,心里却不知是如何。

婉君阁内不大不小的方台之上,一人伴着深起浅落的弦乐,随意漫舞。手掠至空中,连带着袖幅起起落落。一迈一小步,白皙的脚腕如蜻蜓点水般踏出,腰封紧束在腰间,恰好勾画出这人的窄腰翘臀。令人遐想的身材,脸上倒是不留情面的套了张狐狸面具,只能瞧见尖下巴和一抹微翘的薄唇。

此时大厅内,无不是注视这方台之人,男人自不用说,就连女子也忍不住驻足瞻望几分。

此人是婉君阁里小有名气的舞姬,名号妖狐。可这妖狐性别成迷,相貌成迷?知晓其中之事的人少之又少。因为这妖狐,虽身此地,却如高岭之花般,一不讲话,二不待客。

每当时间一到,妖狐从不久留,立马溜下台,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
妖狐拖着身体,慢慢晃悠到房前。无人的走廊,四下安静,只有几盏照明的蜡烛燃烧着火光。他叹口气,上扬的嘴角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妖狐点起房内的蜡烛,柔和的光亮瞬间铺满房间,可火光摇曳闪烁,印在墙上倒花了眼。

风?哪来的?

妖狐琢磨着,向窗边望去。惨淡的月光顺着半开的纸窗洒进来,印在了窗下一人的身上。

人?

瞬间,两人几乎同时动作。妖狐拿起桌上的短刀,一个前翻便落在了茨木身旁,刀尖直指喉哝。茨木眼急手快的抬起手,一团红黑混杂的瘴气就搁在了妖狐脑袋边上。冷月映入茨木的金眸,眼神的寒意向妖狐缠绕。

“谁?”
“谁?”
两人定神一看,又接着问。

“妖怪?”
“女人?”
两人再次一致。

茨木看着眼前这人,半晌,冒出一句:“你也是妖怪?”

妖狐一怔,他掩藏之术了得,一般人岂能随意识破,为此他还收起了喜欢的尾巴和耳朵。因此,他才能随意穿梭在人群里,至今也没有一位婉君阁的客人瞧出他是一只妖怪。

他虚起眼眸,俯视着打量茨木一番,失血过多,妖气破碎,还断了一只手臂。

他冷笑一声,慢慢收起短刀,说:“好眼力,不过我是男妖。”
“汝叫什么。”茨木也顺势放下手。
“妖狐。”
“茨木童子。”
妖狐没说话,只是侧了侧身。
“怎么?不信?”茨木勾起嘴角。
“没有。”

妖狐转身绕到屏风后面,再出来的时候,身上已是一段蓝黑的书生装,衣服布料上乘,也极好的衬出妖狐挺拔而又清瘦的身段。纤细白嫩的手指捻着折扇,可唯一不变的是那张狐狸面具,藏住了妖狐大半张脸。

“你准备赖在这?”妖狐忽然发问。
“汝也看到了,吾想走走不了。”茨木笑笑。

茨木看着眼前这妖狐,冷漠至极,话语里听不出半点感情,冰的掉渣,更别说表情,嘴角都没个弧度。怎么说自己也是大江山二把手,仅次鬼王,哪个小妖不是三分敬就是七分逃。他尽然对自己的事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。

妖狐又没说话,只身就离开了。
茨木稍稍有些郁闷,吾这是被无视了吧…

不一会儿,就见妖狐折了回来,手里多了一盆清水。他用脚踹了下茨木说道:“衣服,脱掉。”

茨木注意到了不远桌子上的纱布和一小罐药,轻笑出了声,摆摆头,乖乖的脱光了上衣。

他搞不懂妖狐在想什么,只觉得这人很有趣,很特别,心口不一的程度竟有些可爱。

茨木的身材可以说是和妖狐完全相反,肩胛宽厚,结实不少。紧致的肌肤上布满了些许裂开的伤口,深浅不一,有的周围圈结着血痂,有的可以说是血肉模糊。

妖狐拧了毛巾,仔细的擦拭着,力道或轻或重,但分寸掌握的极好,茨木一点疼痛也没有感觉到。而后又熟练的撒上药粉,缠上纱布,把茨木的伤一一处理的干净利落。

茨木觉得身体好了许多,笑着说:“厉害啊,经常弄?”
妖狐收拾着,低头说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这么想赶吾走?”
“还不去找手臂?”妖狐没回答茨木的问题。
“嗯,快了。”

妖狐偷瞄了眼茨木,发现此人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,啧了一声,就又离开了。

妖狐吃着饭,但心思有一半都飞到了九霄云外。他犹豫要不要给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妖怪带点吃的。

但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。

一瞬间,妖狐心里微小的触动,随着这个念头轻易浇灭了。
帮茨木上药,大概只是想让那人快点离开。可这人自来熟到了极点,明明才第一次见面。难道大妖怪都这样?如此不要脸。
吃完饭后,妖狐最后选择不带。

妖狐回到房时,发现茨木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。他无奈的摇着头,只好扯出被子,扔在了茨木身上。

妖狐趴在床头,悄悄掩开面具,打量着茨木。清冷的月光印出高挺的鼻梁,窗外透过的微风带起有些毛躁的长白发。就连睡觉时,大妖那股自信过头的笑脸,一点也没有收敛。

果然还是放弃吧,妖狐想着。



次日,妖狐醒来时已经中午。他瞄了眼地上杂乱的被子,人显然早已不在了。
妖狐喃喃:“走了呢。”

他梳洗好,推开那扇纸窗。白日里,这条花街可谓区区之众,家家都关门闭户。烈日晒的整条街都有烧火般的滚烫,妖狐轻轻摇着扇子,眼睛盯着窗前瓦片上早已干涸的深色血迹。

“妖狐,大人叫您过去。”
忽然门外传来一小女子的声音。
妖狐听见声音的来由,手不自觉的攥紧起来,扇子都要折断了似的,才缓缓开口。

“知道了,小生这就来。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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